當紅毛杜鵑開啟,貢寮準備進入佈田季。
佈田花金毛杜鵑陸續綻放,今年大家插秧的步調有點異常,多少受忽冷忽熱越來越極端的春天氣溫影響。氣溫影響秧床上自家育秧的發育,有的在冷熱之間發育不良,有人怕長太快太密提前插秧,卻碰到從30度急降至12度的寒雨。但見多了的農民,今春最大的話題不在溫度,而是夜夜空襲的花嘴鴨。
插秧遇柴棺龜鑽游,秧田外的食蟹獴腳印不知是否為了來亂的水鳥?
「拜託你跟鴨子講一下,我們農民很辛苦。」蕭二哥發現插秧學生有人是專業賞鳥的,忍不住大吐苦水。「該死的鴨子!」連長期鳥類調查的狸老闆也脫口而出,隨即自己嘲諷「我竟然也會罵野鴨...」。不知是為了吃稻穀還是為了吃田螺,插秧後隔天田裡總會亂成一片,若是遇到陰雨生長緩慢就更慘。補秧補秧再補秧,成了今年暴增的工作。於是,從秧床開始進化,過去2D的防護今年晉升3D。佈下田後,競選旗幟麻布袋、顏色鮮豔的假人、來自金門的隼眼旗都出動了;夜裡有人兩小時起床一次放沖天炮,有人燃起長長的稻草引線連續自動點炮,然而依然沒有勸退。於是你會聽到聊天後開始排夜班巡田,或是水鑼、電動鷹等各種異想發明,或許這是全球環境變遷下生物與農人共同演化的軍備競爭的開始。
水梯田祭出各式嚇鴨裝置。
鴨子玩過的秧苗都漂起,農人不斷忙著補秧。
不知是否與南部大旱而盛開的樹花一樣原因,今年鼠麴草簡直就像種在菜園專一樣盛。沒有用藥的田邊,因為農人留餘地給眾生,春天陸續盛出的野草不僅供蜂蝶來採蜜,也拉開一年水田菜市場的序曲。春小旅中我們採集春菜,在最短食物里程的風味餐中,體驗了里山人家如何在自家周遭範圍取得並持續經營生活所需的資源。
盛生的水芹菜、鼠麴草、魚腥草,都是春天當季老天爺賞賜的食材。
而隨著來參訪交流的朋友變多了,水梯田最重要的田埂也吃不消了。看看這條我們戲稱的中台公路,三月初的微雨中一群中國歸農青年們,在蕭二哥及守隆的指導下補好的田埂,落雨的春小旅後就變成這樣了....以農為本、保育為目標,好好調度因時制宜的承載管理,還是生產班的功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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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3/21--【清明】4/18:
《做什麼》:插秧,驅鳥,做草仔粿,整備蜂箱。
《站出去》:有時春寒料峭,有時烈日當頭。
背景音已轉為眾鳥鳴:五色鳥、小彎嘴、台灣藍鵲。
《最搶鏡》:田埂的鼠麴花和水芹菜,天空飛過的蛇雕與蜂鷹,
農人與學徒們彎腰插秧補秧的倒影,一整晚此起彼落的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