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15日 星期四

不是蠻牛,只是生不逢時的老朋友

     
       昨天發生草嶺古道30年來首次的水牛衝撞傷人,事後在主人的帶領下平靜下山,報載飼主可能依違反動物保護法移送。我們為受傷的朋友感到遺憾,但也為時代變遷下改變生活節奏、限縮老夥伴活動範圍的農戶,同樣感到遺憾。與牛合作的老聚落,陸續因為越來越擴張的觀光遊憩,必須放棄自己與牛的共生文化;而近來許多地方又重新開始飼育牛隻控制植生,並作為教育的素材,讓下一代還看得到牛走路;兩相對照之下更顯無奈!

       百餘年來陪伴水梯田農戶耕作的水牛,除了協助犁田的粗重工作,拿牛糞作肥料、當燃料,也可以拿來修補曬穀埕避免石子混入穀中。東北角的牛群一直都活動在北宜交界山區周邊草原,對居住在這一帶的農戶來說,開闊的草原就是牛隻的飼養區之一,隨著耕作的節奏與東北角季節的明顯變化而移牧。隨著草原開始修建遊憩步道,牛主也只能盡力不斷地興建圍欄;這次事件並非牛隻逃亡,會勘的人員都看得出是既有的圍籬可能被人們拉開而出現開口。有主人的水牛其實是溫馴的動物,農戶也不只視牛隻為財產,更常發展出如家人般的情感。我們因此有幸常與牛擦身而過,安靜地欣賞牠穩重的身軀與眼神。


       而報章以「牛來瘋」、「草嶺蠻牛」來形容,對盡力適應遊憩的老農與老牛,似乎都缺少了應該的體諒。只有為了保護小牛的牛媽媽,或是發情的公牛,才會有爆衝的動作,而人類認知的攻擊行為,可能只是因為牛的不安而產生的,人們因近距離的接觸而產生莫名的恐懼,溫馴怕生的牛可能更害怕。為了兼顧對既有產業文化和生活的尊重,以及山野活動的安全,我們建議大家在東北角桃源谷及草嶺古道一帶活動看到牛隻時,可以這麼做:
  • 不要跨越圍欄或打開圍欄,這樣不但讓自己涉險,也徒增七八十歲老農的困擾。
  • 雖然很興奮開心,或是很害怕,不要發出喧嘩或尖叫。牛隻尤其是小牛不明白你的意思,往往因此而驚慌。
  • 沒有飼主在側,不要試圖接近或觸摸牛隻。同樣的,牠不明白你想做什麼,一樣會警戒自衛。
  • 拍照不要使用閃光燈,這樣才能留下牠安詳自在的倩影,避免牠受到驚嚇。
  • 而先前曾有越野機車隊騎上桃源谷,不僅造成土壤植被的破壞,對遊客及牛隻都是無情的壓力,更是該被譴責的行為。


牠們不是蠻牛,只是生不逢時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