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禾生產班」這個和農業合作的保育工作run六年了。十多處自來水源地的水梯田,藉助大家的多元合作,在這六年恢復成涵養水源、庇護瀕危濕地生物的農田裡的保護區。這當中我們最開心的,是和大家一起共同完成兩個新的社會想像:『生產糧食的農地,其實承載了更多環境安全的價值』;而透過您們參與的社會實驗,我們也一起證明了:『保育也可以透過市場對環境成本及環境效益的內部化,促成農民收益隨保育成效而增加的雙贏。』
這當中最關鍵的是:在共同的環境核心價值下,您們精彩的參與~
A. 農事參與的忘年會:謝謝您的勞力付出也讓土地智慧有所傳承。
保育調適下的田間作業因為終年蓄水不能使用收割機,一年一度必要的勞力密集門檻就在炎夏的割稻。從第一年巡迴山谷的《青年割友會》,奠定了前輩對助割者的信任,這信任來自割友會的虛心學習、真槍實彈地像個農家子弟一分一分推進達成農事。解決了農家的問題,我們珍貴的學習則是回到前輩們在田野實務裡公民養成與知能養成的場景,體會到身體傳達的知識及感受力,扎實累積了對土地的尊敬和情感,不分本地及外地。最有趣的忘年組合之一,是貢寮國中校本課程的挲草和學生主動參與的割稻,畢業數十年的老學長親自授課啊!
B. 出一張嘴的消費參與:謝謝您的支持還催生了照顧環境的生態履歷。
您對米糧及其他狸山產品的購買支持,讓整件事有了能持續的正向循環。其中最重大的意義在於:『您相信整個田區豐饒生物相所能反映出累積性的健康,不輸第三方驗證機構對於收成稻米的實驗室檢驗保障。』有許多人前來參加田間生態觀察的活動、甚至加入和夥人的常態參與,都親眼見證親身督促了我們所宣稱的對生態系的照顧。為了更系統性的自我檢視,針對脆弱而基礎的保育標的,我們也把監測的任務移轉給青年農夫,在以農事為主體的生產履歷之外,獨樹一格地加上生態監測形成的履歷。
C. 體驗活動的學習參與:謝謝您願意付費已展現了尊重、並增強生產班的價值信念。
體驗產業現在是和禾生產班的重要收益,也是生產班受公眾監督保育效益的管道之一。對外地人而言,農家熟悉自然利用自然的生活,處處是精彩的感知要素,這樣兼顧環境及生活承載的負責任旅遊,是我們堅持請不讓大家隨意進入私有農地後的一種參與。現在也成為消費者加入農產品「參與式保障體系PGS」的一部份,把生產環境揭露在公眾眼底一起見證。不諱言,和禾合作田一直有擔心陌生人隨意闖入的壓力,有的人為了採集野生物、有的人為了採集自己在風景裡的樣子;拒絕與管制,是為了不破壞整件事的保育初衷,不讓有心公益的農家反而飽受干擾,若有因此得罪您,感謝您的理解,更感謝地方政府願意面對與主流發展政策相左的「里山資本主義」,即使是衝突後的溝通理解甚至支持。三年來許多朋友的預約並付費,不僅支持生產班保育的投入,生活田野中受邀作客般的互相交流,不僅是許多人再三回來的原因,也讓參與交流的農家不斷澄清成長自己的價值及能力。
D. 新的保育知識建構參與:謝謝您有專業研究身份,願意轉譯土地實作者難以言說的知識系統。
從田間作業方式與保育目標物種的對照紀錄開始,這案例很鮮明展現了『在地知識如何透過外來者用專家知識的方式去詮釋,並重新演繹新的價值。』當聯合國的里山倡議概念傳到台灣,我們也才發現三摺法當中的「結合傳統知識與現代科技」,其實就在提醒『里山新科學應建立在既有的默會知識(tacit knowledge)基礎上』。猶記得初期跟長輩聊山田的重要,聽到『田會咁水,像水庫調節河溪豐枯』的說法,面露懷疑之色而被斥責「你有唸書嗎?」後來在研究者以計量工具一步步證實這些說法後,我汗顏地體會了現代知識的偏頗不均,更珍惜這些在地知識被轉譯使之具應用性的可能。感謝這幾年不同的友團隊及學者們有相同的珍惜,讓居民長期用身體實作累積成的環境知能有機會和向來驕傲的專家殿堂交融,更透過您們不同的專業轉譯讓公眾有更多的瞭解。
E. 公部門對保育新工具的嘗試參與:謝謝林務局洞察、面對保育的缺漏。
『生態系服務給付Payments for
Ecosystems, PES』是將保育融入市場的新工具,源自千禧年前全球環境治理發現的大警訊:『我們需要生態系提供現有所有的環境基礎才能發展,但卻不在乎不計算、以致無法管制或補救生態系功能的被消耗被破壞。』對於生物多樣性尤其是淡水半流動的濕地生態系,主管機關林務局先有洞見察覺到它們面臨的嚴峻威脅,也看到現有國家的保護系統幫不上太多忙,繼而勇於讓人禾去建構PES的工具實用性,有效地交換資源去交易沒有替代方案的保育作為,確保市場競爭及波動不損及敏感而重要的生態系服務,並有確實的查驗機制來檢核保育成效。這過程中一反平常「框架優先」的推動,容許「實作優先」來做能對準保育目標的合理建構。未來我們期待有更多嘗試,使公部門責任所在的公益,能透過「環境價值核心」,與私有資源及市場,開展更平台化的多邊合作。
F. 《保育和夥人》及肯夢AVEDA綿長的參與:謝謝您們一路陪伴,還讓我們看到各種可能!
其實諸多參與當中最綿長使力、產生各式驚喜的,就是《保育和夥人》的會員參與。從農忙期的跨地域快閃參與,這些「你們」,花錢來「倒貼」做工、信任我們對環境的的堅持、還不計收成先贊助了生產班的保育運作。許多和夥人多年作夥,更各顯神通地成為和禾的變形金剛,有的人引入了研究或行銷資源、有的人當起城市的經銷點、有的人用自己的專業協助和禾發展產品、有的人要支持的事太多而暫停,但留下的鼓勵繼續陪我們還要走好久…。而肯夢AVEDA整個企業從水環境保育切入,不只贊助還認真地希望員工都能對水梯田及水資源有深入瞭解,這些認真的悅日人都成了代言人,讓質樸的水田文化也出現在都會街頭的美髮沙龍,接觸更多我們不認識的朋友。